来北京已一个月，巧的是公司办公地点，居然离去年１２月份大学同学聚会地点很近。去年几个同学在北京五道口影院旁的一家小菜馆吃饭，欢聚笑谈，甚是开心。只是对那挖掘修补的道路，特别埋怨，几个工人稀稀拉拉地在那干活，一天时间没做啥子活，却招来满天的风沙往人的鼻子里钻。离那次聚会半年将近，还是那到处飞扬的尘土，和不断扩张的工地，去年的道路还在修补，反而旁边又架起了几个铁皮架子，壮势不少。靠近五道口地铁出口，还是到处“缝补”。正值春夏交接，满天的尘土更加疯狂。同事问我在北京的感受，我复言：整天吃沙子。
听说五道口电影院旁的王庄路还是奥运会马拉松比赛的起点，离奥运会开幕2个月，但工地似乎没有加快整修步伐的态势。而旁边是北京语言学校，北京人戏称小联合国，这儿聚集着世界各地的外国人，如此形象，让外国人又做何体会呢？看那尘土飞扬的城市，与空大的城市布局，再加上拥堵不堪的交通，我实在提不起兴趣。
问一位在北京土生土长的同事，哪些地方好玩？她愣了，说：她喜欢的地方现在都不见了。她说她在胡同里长大，有好多的平房，几里的伙伴们都认识，可是现在连左邻右舍都不认识。我问她去过老舍茶馆吗？她居然说从没去过，说她再也不想听戏了，小时候在紫禁城旁长大，听腻了京戏。难道连北京人都不喜欢北京了？我想，也许她们喜欢的是老北京，而不是新北京。
上周去上海出差，由于上次只是取道上海到杭州，因此未亲密接触这有名的时尚之都，此次期待着鸟瞰上海的繁荣。从虹桥机场打的，穿过整个市中心往浦东新区，经世纪大道、延安中路、杨高中路。。。。。往窗外看这座城市，尽管空气中漂浮着我喜欢的海的味道，但林立的高楼大厦原来比广州与北京都高得多。经过上海展览中心那座苏式风味的建筑楼，看到远处有一块大大的招牌：祖国万岁！让我好生意外，终于找到了大政府的影子，什么民生路等路名，让我从路名的取名感受到了上海大政府思维无处不在。开车的的士师傅是地道的上海人，对上海痴迷，跟我说：“我开车这么久，只碰到一个人说他不喜欢上海，我问他为何不喜欢上海，他说他喜欢乡下的树与平房，我反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还待在上海！”第一次碰到上海男人，脑子想起龙应台专门写上海男人的文章，觉得很亲切。一路上和他闲聊，他几次三番地跟我说：“在上海买房子吧！”很新鲜，去过那么多城市，唯独碰到一个上海人在鼓动我在这买房子。我笑道：“我不想当房奴”。可是这不是一个好的答案，的士师傅还是一路地劝服我。最后，只能敷衍他说，我是穷人呀，上海的房子太贵了。
开完会，到外滩，正好下大雨，可是外滩也在大修地铁站，雨水冲刷的泥土随着地势往下水道倾泄。从文广报社打的，从高架桥往外滩的路上，看到灯光闪耀的高楼大厦，像极了香港从尖沙嘴望过去的中环，陈谦与鄢老师说，他们很鄙视这样的钉子楼，很不喜欢这样的城市。幸亏不是那位的士司机，要不然得跟他俩辩驳一翻。经过著名的南京路，路边也在大修特修。看到这座修修补补的城市，我无法将时尚二字附予它。从北京到上海，从奥运会到世博会，再到广州的亚运会，城市都在规划之中永无休止地重修重建。忽然之间，觉得有点面对像牢笼般的城市，让我感到无比恐慌。有次从重庆搭飞机回广州，在电梯里与同伴感叹道：我们从一个牢笼回回到另一个牢笼里去。
回到北京，回到牢笼了。昨天又经过尘土滚滚的工地，有点想逃离这座城市的冲动。然而城市依然是城市，我心安之何处呢。从广州到北京，从北京到广州，人在钉子楼里呼吸，面对着生存的压力，每个人都无从选择。
评论